公孙云咬牙切齿道:“再强的生命也存在死穴,拓跋舞就是拓跋家的死穴,拓跋家和玄门的所有关系,全部寄托在拓跋舞的身上,假如她不在了,玄门还知道拓跋家是谁?只要我们快刀斩乱麻,用最快速度解决拓跋舞,我保证玄门不会为这件事追究。再说,拓跋家依靠别人的力量混到风声水起,这种欺世盗名之辈有什么好怕?你们愿意向这样的家族俯首称臣?”
与其说是所有关系都寄托在拓跋舞身上,不如说是寄托在王浩身上,这个公孙云必定是知道内情,他的说辞只是为了安抚人心,别看胖子和小舞有些不愉快,真要是有人动了小舞,又哪肯善罢甘休?公孙云眼下无非是利用这群人,一旦摧毁了拓跋世家,他大可以一走了之,来个销声匿迹,让这群傻瓜去背黑锅。
然而修真家族的人并不是傻瓜,而且大部分都是人精,狡猾着呢,女人狐疑的说道:“你可别拿我们当白痴,你左一个玄门,右一个玄门。难道整个玄门都暗中帮助拓跋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没有胆子跟你合作,合作的基础是坦诚,你到底有多少事瞒住我们?”
公孙云早有准备,应付道:“我不说出来并非隐瞒,而是不愿意牵连你们,假如你们不知道,事后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也是一番好意。”
女人岂能叫他蒙混过关,追问道:“如何脱身是我们的事,但是我们要知道真相,我们可不想被人当猴子耍。公孙云,你要是有合作的诚意,就把事实全部说出来,我们会分析风险和得失,然后做出决定。”
“是南海派,如果你们害怕,可以退出不干。”公孙云冷笑。
“云逸仙子?”女声有些迟疑,即便是云逸仙子,也带给她不小的震动。
公孙云害怕她退缩,纠正道:“准确的说是屈瑶,云逸仙子的徒弟。”
拓跋舞曾经在南海派做客几天,和屈瑶的关系也不赖,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此刻说出来十分可信。众人果然打消了疑虑,女人随即说道:“如果拓跋家的靠山就是南海派,我们能够接受,现在谈谈条件,你帮助我们扳倒拓跋家,想得到什么好处?”
公孙云发出一串笑声。“我什么好处都不要,我只要扳倒拓跋家,为死去的兄弟复仇,拓跋家一定要灭亡,我要他们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还有那个星语仙子,王浩,我一个都不肯放过。”话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们只对付拓跋家,复仇的事和我们无关,一旦扳倒拓跋世家,我们的合作就宣告终止。”女人郑重的提醒,修真家族不是讲人情的地方,将人们维系在一起的是利益,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我可没指望过你们帮忙复仇。”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当众向拓跋世家发难?拓跋家在玄门有靠山,一旦败露肯定会遭至报复,所以我们必须一击即中,也许应该再联络几个家族,人多力量大。”虽然做出了抉择,女人仍然有些担心。
公孙云叹气道:“人多力量大并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你忘记我刚才的话了吗?拓跋家和玄门的关系全部维系在拓跋舞的身上,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她拿下,拓跋家和玄门的关系也就瓦解了,拓跋家的男人都是些缩头乌龟,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李子东冤枉丢了条胳膊,心中自然不爽,骂骂咧咧道:“你说的倒是简单,盛会是拓跋家发起,拓跋舞是这次盛会的焦点,身边肯定有不好人跟着,我们哪有机会下手?再说那娘们练神期的修为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打不过我们,逃跑了又怎么办?哪怕是拖延片刻,也能等到救援,让我们功亏一篑。”
“李子东,我还当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别忘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会在她的酒水里下药吗?等她中了毒,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走。”
李子东挖苦道:“在酒水里下药倒是容易,什么毒药能让练神期高手中招,难道你打算用砒霜吗?那种玩意毒老鼠正合适,公孙云,你的计划恐怕行不通。”
“一般的毒药当然不行,你们瞧瞧这是什么?”公孙云的声音有些得意。
“丹!”车厢里的五人同时发出惊呼,连胖子也不由竖起了耳朵,有丹就代表还有炼丹师,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上次和丹痴的切磋得胜太过轻松,一点也没有刺激的感觉。
公孙云笑道:“没错,这是迷情丹。迷情丹能溶解到任何液体里,中招的人会神智不清,变成欲求不满的花痴,是个男人就能把她带走,到时候你还不是为所欲为?听说拓跋舞绝世妖娆,姓格孤傲,是个倾国倾城的冰山美人儿。我在想,她中招后肯定很有趣,你不想品尝一番滋味?李子东,我知道你失去一条膀子心中不爽,拓跋舞就当是我赔偿你的损失,说不定你就成了拓跋家的成龙快婿。”
“哼,拓跋家很快就荡然无存,我做他们的女婿干什么?你不是说她会变花痴吗,找地方养起来倒是不赖,嘿嘿。”李子东挤出两声干笑,仿佛忘记了断臂的疼痛,都说色胆包天,如今就是知道会惹上老怪物,估计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丹你老母!”那种下三滥的东西说穿了就是春药,居然还叫做迷情丹?王浩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丹,不禁大失所望。貌似几人已经达成了协议,既然洞悉他们的计划,就有方法叫他们倒霉,胖子悄悄转身准备闪人。尽管动作非常的轻,仍然被公孙云察觉到了。
“有人偷听!”公孙云机警的冲到门口,发现的是一个表情呆滞,满脸迷茫的胖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土的黑框近视眼睛。透过酒瓶底子一样的镜片,依稀能看到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进退两难之际,胖子明智的选择了装傻,还好有副眼镜当作道具。
李子东尾随而至,用剩下的一条独臂拎起王浩,看起来就象拎起一只小鸡。“你在外面偷听什么?”
好半天才适应近视镜造成的视野模糊,王浩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尿急,出来上~上厕所的。”目光却将五个人扫视了一遍,公孙云是个超级帅哥,帅到有点不像个男人,不禁让王浩想起从前的星语。
正如感觉到的那样,李子东是个大块头,面容一点也不豪气,联系上刚才的谈话,胖子脑海中蹦出两个字,龌龊。另外三个人则是掉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类型。知道他们的样子,对付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尿急?可是我看你不像尿急的样子。”公孙云目光灼灼的盯住胖子,假如胖子不是心动期的高手,或者是心理素质稍差,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要不要尿点出来呢?正好给李子东上点肥,大不了等会换条裤子,王浩居心不良的想到。可惜公孙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经过一番观察,她认定胖子就是个普通的游客,保险起见,继续追问道:“让我看看你的车票。”修真者坐火车的可能姓很小,这也是他们选择火车的原因,假如是修真者摸来偷听,半道爬上火车就行了,没有必要去买张车票,也没有时间去买车票,软卧的车票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
王浩摸出车票,刚伸出一半,就被公孙云抢去,看了一眼后问道:“你不是这节车厢的?”
“那个,前面两个厕所都有人。”像是在配合王浩的借口,一个胖子从洗手间里出来,进入过道才吱的一声拉上拉链。
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这年头胖子可真不少呵,不过体重提升的同时,公德似乎没什么进步,公孙云厌恶的移开视线,将车票还给胖子后,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假如王浩知道,或者保证不会说出去,就中了她的计。那就证明胖子即使不是存心偷听,也必定是听到了谈话的内容,修真者杀个普通人就像踩死蚂蚁,还能留下活口泄密。
和小爷玩花样,你还嫌嫩了点。王浩不知所措的摇摇头,做出无所适从的样子,将装傻进行到底。
“快去厕所吧,小心尿到裤子里,咯咯。”胖子的演技确实很赞,呆头呆脑的样子憨态十足,公孙云居然被他逗笑了,向李子东说道:“这家伙就是个过路的旅客,放了他吧,要是尿到你身上可不好看。”
经他提醒,李子东也担心被尿到身上,扔掉瘟神似的推开王浩。“妈的!快滚!”事实上,王浩的确打算那么多,不过这种东西不是说来就能来的,需要时间酝酿。
王浩调头就跑,刚跑出两步,突然听见公孙云叫道:“站住!”
难道被看出了破绽?王浩不知道,只知道假如继续逃跑,公孙云八成就会出手。“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是真没听见,还是装的,尿完尿就忘了它,别给自己找麻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