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安立刻从马车下抽出一面盾牌护身在梦身前,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军用弩。而塞伦特则解开了巨剑上的皮鞘子,警惕地向旅店的大门走过去。
“小心。”萧焚向水晕打了个招呼,小姑娘立刻将刚刚探出的半个小脑袋缩回了车厢里。
砰!这时塞伦特已经来到旅店大门边,他用巨剑碰了碰门。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没人!”骑士只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冲自己的同伴喊道。
但仿佛是回应他的话,周围的树林中忽然响起一波尖锐的破空声,一轮箭雨瞬间降临了马车周围。首当其冲的是最前面地马车夫,这可怜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当胸中了两箭,另外一箭穿过了他的头颅。
另外三支弩矢被法师挡了下来,钢矢及体时,萧焚身边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然后这些飞矢纷纷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奎安的盾牌挡下了五支箭。但他也被巨大的冲力掀得后退一步,撞到后面梦的身上,然后两个人都滚倒在泥水中。但相较旅店大门边的骑士,他们算是幸运的----塞伦特继承了日耳曼民族高大的体格,同时他又离马车最远,因此这个既大又明显地目标几乎遭受了最为集中的照顾……
第一轮射击中的四支箭被骑士最坚硬的胸板甲挡了下来。他踉跄了一下。然后两支钢失光顾了他一侧的腰腹。锐利的箭镞直接撕开那里薄弱地链甲,然后钻入肌肉中。使塞伦特一下子就痛得弯下腰去。
第二轮箭雨射中了他地右手,大腿和脖子。骑士惨叫一声,巨剑也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从旅店门口的阶梯上翻倒下来,淌下一路地血水,从此不省人事。
第二轮箭雨之后,耳边尽是箭矢钉入马车木板上哚、哚、哚的闷响,然后萧焚听到水晕在车厢中哭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青蛙!”法师喊了一声,想要在第一时间确认队员的状态。
“是王子!”一个抱怨声音从马车下面传来,“我没事,该死的这泥水……呸呸!”
萧焚回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躲到了马车下面,而且还糊成了一个泥人。
“塞伦特骑士!”这个时候梦终于从泥水里挣扎着爬了起来,她首先看到了倒在旅店门外的骑士,惊惧地叫了一声。但精灵牧师马上把这位激动的女士拽回来,重新置于自己盾牌的防护之下。
“不用担心塞伦特,这是他的荣誉。”精灵牧师低声安慰,他的语气从容而平淡。仿佛有一种让人心灵安定下来地力量。
“冲你们来的?”萧焚贴上马车向内的一侧,向车轮边上躲着两个人询问。
奎安点了点头,他很平静地回答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与塞伦特都挂过一次,梦也是……”
第三波箭雨----
不过这一轮攻击纷纷落到了空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马车向外的一边已经变成了大刺猬,水晕在车厢中的哭泣也变得时断时续,仿佛渐渐稳定了下来。
“想个办法,先到旅店里去。”萧焚贴着颤抖地车厢。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突袭对自己的威胁非常大,法师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身体却异常赢弱,法术防得了一时,但却防不了一世。那些隐藏在暗处地人拖得起,他可拖不起。
当然,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有一百种方法立刻脱险,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同伴---甚至是梦一行人。
“我说跑,你们就冲进去。”他作出一个隐秘的手势。然后对奎安说道。
“没问题。”牧师象一个真正的老玩家那样从容镇定地回答。
“青蛙,记得把水晕带上……”萧焚一面说,一面从车驾的方向探出头。
又是一波刺耳的破空之声,其中三支箭矢很精准地光顾了法师的面门。“有专业的游侠!”萧焚扫了一眼面门边无力滑落的钢矢,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但同时,他施放了手上准备已久的法术。
闪光尘----
一抹金色地云母粉从法师的指尖飞出,然后它迅速扩大,直接笼罩了马车另外一侧的树林,那树林中立刻变得人影憧憧。并响起一片惊惶失措的叫喊。
“跑!”法师断喝,一面仔细分辨着树林深处的人影数量。
精灵牧师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拉起身边的女士冲了出去。然后是地精,他一脚踹开马车的门,脏兮兮的爪子抓住水晕的小手就开始往回跑。萧焚自己走在最后面,他用法杖指了一下地上已经奄奄一息骑士,念了一句咒语,然后这庞大地身躯就忽然飞了起来,并向旅店飘过去……
奎安拉着梦地一个冲进旅店的大门。两枝弩箭跟在精灵牧师后面蓬、蓬两声钉在了残余的半片木门上。然后是地精与水晕,青蛙王子几乎是抱着快走不动路的水晕进门的----接下来不省人事的骑士也跟着飘了进去。
最后踩上门槛的是法师,他在进门之前忽然转身,单手支起法杖释放了一个风墙术,将随后而来的攻击统统挡在了门外。
“到最里面去,小心一点。注意有没埋伏!”萧焚从门口转回来。用一贯的口气发号施令道。
但接下来,他说不上话了-
一柄雪亮地长剑指着他的下颚。持剑的乃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对方好看的眉毛现在正微微皱起,用一种疑惑兼警惕的目光盯着他。
这位女子地美丽中带有一种少见地气质,她鼻梁挺直,五官端正,隐孕一丝英气;嘴唇紧抿,不多作言辞,但看起来好象非常有主见。女剑手还有着一头漂亮的青绿色长发,并在脑后扎成一束,形成一个高高地马尾。她又穿了一套淡绿色的甲胄,是那种紧身的轻型革甲,正好勾勒出女孩在这个年纪所应有的美好曲线。
她站在那里,身形欣长,又下巴扬起,目光逼人仿佛男儿一般。
“外面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她问道,但声音却自有一种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