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尸妖从空中飞向萧焚的那一瞬间。法师自己都吓坏了,他地确是作好了施展一个高级法术的准备----但时间不够;而又因为要伪装低级法师,所以他身上几乎没有挂触发法术,因此在那一刻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这下要获得一个负向等级了,不过奇迹发生了。
法师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然后这只悲剧的尸妖下巴撞上了上门框,然后它象一条死狗一样摔到地板上,直到现在还在抽搐。
矮人圣武士也不含糊。笑归笑。还是走过来一下子打爆了这个家伙的脑袋。
“这是运气的胜利。”矮人大声为这个结果下了一个定义:“赞美奥摩丁,赞美一切人品没有问题的人。”说着。他弯下腰去,翻弄了一下尸妖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装一样的亚麻袍子。
“这是一个学徒。”
看了半天,他公布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这是法师仆人,应该是负责杂务地人,从生理特征上来生前应该是一个人类。”法师更细致地分析道:“你把那个袋子取下来……”
“这个?”矮人从散发着尸臭地腰带上扯下一个灰布袋子---它之前应该是暗红色,但面子上布满了灰尘。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里面先露出一些金灿灿的钱币,这让矮人发出兴奋地低叹;然后是一串生满铜绿的钥匙,一本巴掌大的皮革扉页的小册子。
钥匙在萧焚的意料之中,但并未引起他的重视,毕竟一个地位低下的仆人不可能获得允许出入一些重要的地方。而那本册子却引起了法师的注意,按理说几百年过去了,在这儿纸与书籍早应炭化、损坏,但这本册子从内到外依旧崭新如故,要说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估计没人会相信。
“硬币是你的,其他东西给我看一下。”
“法师,我要写一首诗来赞美你的!”
矮人圣武士没心没肺地将东西往法师手里一塞,就去点自己的钱去了。
而萧焚却慢慢打开了那本册子----不过正在这个时候,倒霉的半身人与格里菲因小姐终于走了上来,看他们两个灰仆仆地样子。估计这一路下去可比上来的滋味难受多了。
“打完了?”半身人德鲁伊吃惊地看了看现场,一副懊悔不已地样子。
精灵小姐却注意到地上的尸体。惊讶地问:“尸妖,你们两个杀掉的?”
萧焚点点头。
“……咳咳,咳咳咳,你在看什么?”她咳嗽着问,事实上从楼梯爬上来。这个症状好象变得严重了不少。
“有意思的东西,”法师微微一笑:“很有意思,这家伙生前叫做巴斯德……恩。这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这个城堡内地仆人的名字,还抄了一段厄挈萨摩斯的教义……这说明什么呢?”
“……还有几个口令,役使生物和几处关卡地……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轻松多了啊。”
然后他挑了一下眉:“这里有一处传送门……”
萧焚一边说,一边走到木台子边上的镜子旁----这是一面古色古香的立式镜,一人高,雕刻精美的白桦木镜框内镶上圆形的镜面;它过去应当相当漂亮,但现在却铺上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传送门?”格里菲因看着镜子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是这个样子的么……咳咳?”
“恩,需要一个口令。是这样地。”法师念出一个古怪的音节,然后他突然打住:“混蛋,白菜……你在干什么?”
半身人德鲁伊正从实验台上拿起一只玻璃瓶,然后拧开,仰着脖子灌了下去。然后他才有时间看着法师,问:“喝药水啊,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药水?”
半身人这才有兴趣看了一下标签:“恩……跳跃药水。”
“很好,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这东西放在这里至少有两百年历史了,你最好祈祷它不要发生什么让你不想看到的变异……”
事实上迦南中能让萧焚失语的存在已经很少了。但现在这里就出现了一个。
“你担心它会变质吗,这只是游戏啊?”半身人咂巴咂巴嘴:“其实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苦。”
矮人与精灵小姐以一种看待勇士的目光看着半身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等离开的时候我也来拿一瓶试一下。”最后矮人看看剩下的药剂,吞了一口唾沫。
格里菲因小姐则狠狠地瞪了半身人一眼,作为之前被他牵连地回报,然后她又埋下头开始咳嗽。一队队冒险者正沿着森林中刚开辟出不久的小道蜿蜒前进。火把在黑夜之中星星点点的亮起。越来越多,最后连接出几条长长的火线。比起之前那些零散的家伙。这些人显得更有纪律性----他们穿着统一的战袍,行军时只用很小的声音互相交谈、几乎不发出声音;每一个人都自觉地跟紧前面的玩家,使队伍不会象一般玩家那样拉得老长。
此外,每几个小队之间还有一两个领头地负责协调,使得队伍在前进时可以兼顾全局。
事实上,纪律性也正是工会玩家与零散玩家之间最大地差异;团队协作对于工会玩家来说是一门学问,向往自由的零散玩家往往不会去考虑这一点,他们更愿意当独来独往地自由人,除非利益需要,否则很少结成大型队伍。
因此迦南中一些大型任务往往由工会来带头完成,象闪耀金币这样的异数其实少之又少。对于每一个玩家来说,付出与回报都是对等的,但对于工会玩家来说这样的认识尤其深刻,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处于这种机制之下----享受权利,付出义务。
一些人认为在迦南之中,大型工会剥夺了许多人游戏的乐趣。但事实上对于工会玩家来说,团队协作有着更深刻的乐趣----当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同心协力完成一个了不起的任务时,他们可以体会到那种心情:战友好象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种延续,一个一个,可以将个人的力量无限的扩大,直到战胜原本不可能战胜的困难。
而临夜就是这种论调坚定的支持者,不过有些时候他也有一种担心,当一次次成功之后,玩家对于群体力量的崇拜,使他们产生了一种盲信,以至于他们无法认清自己能力的极限。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临夜的这个角色不是他的第一个角色,他曾经也是一个出名的高等级独行侠,在他之前很长的冒险生涯中,他曾深入的地了解了龙这种生物的可怕。
“一百多名五级玩家,没有什么经验,仅仅依靠人海战术,能否战胜一条青年黑龙?”
临夜觉得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不过他将这个忧虑告诉一些同僚,那些工会高层并未引起重视,到下半夜他们吸收了一些从后面跟上来的野队玩家,然后队伍继续前进。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新加入的玩家带来一个消息,后面的人遇上了地精----大队的地精,有组织、成规模的地精。并且有人声称看到了狼骑兵与大地精,还有人遇上了食人魔,不过这些东西很快沦为一种谈资而已,因为工会的巡逻小组并没有发现地精。
直到凌晨,后面才终于传来消息----退路被封死了,被地精。
临夜再一次感到有问题,在下午的时候地精仿佛是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拦住后面的零散玩家,这样有组织、有计划的活动,一般的地精群落是作不出来的。
但这个提议仍旧没有得到认同,工会高层决定优先进行任务,队伍继续前进。
终于到此刻,他们进入了任务区,不过这些人很快发现,原来事情的发展可以比预想的差那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