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关于派军的事情,不是要攻打秦国,亦不是要帮秦军打列国,而是早先提过出兵蜀郡帮助秦国抵御桂越和羌人入侵的事情。
哦,刚才冯劫有试探过关于吕哲派军到蜀郡的事情,言辞中似乎很乐意见到吕哲派遣军队到蜀郡参战,只是话里话外要求获得指挥权。
军队的指挥权啊,一旦指挥权交了出去,那吕哲军还是吕哲军吗?毕竟这个时代统帅是谁,那么军队就会听从谁的命令,历史上并不少出现将军带着军队造反,而那些士兵还真的就造反的例子。概因士兵听从命令理所当然,哪怕是不愿意干什么事情,缺乏领导者的时候也只能盲从。
秦国要求吕哲派去的军队对秦国的将军发出的命令服从,那么很可能该支军队就不再“姓吕”了,燕彼担心的是这个。
“秦军有军饷吗?”吕哲见燕彼摇头,接着问:“那么列国有军饷吗?”
燕彼哪能不懂吕哲的意思呢?当今世上除了吕哲军有向士卒下发军饷,秦军和列国的军队都没有军饷这一说法,列国的军队还能吃公粮,秦军却是要自己到了举国动员的阶段除了征召兵都还要自己携带粮食。只要秦国和列国一天没有建立军饷制度,那么吕哲军就不是谁想拉走就能拉走的,可是无论如何燕彼也不能让吕哲同意交出军队的所有权,不但是对秦国,甚至是谁都不能。
“非分之想,匪夷所思。”燕彼连续用了两个否定的用词,又说:“我知道主上想让秦国解除蜀郡的威胁,好全心全意的对待列国和草原胡人,深怕三线作战的秦国崩溃后我们成了举世公敌。可是主上没有想过吗?我们与秦国早就势不两立了,不去捣乱已经是便宜秦国,怎么又能……又能……唉。”
软弱?是的,就是软弱,燕彼认为帮助秦国就是软弱的表现,会让秦国觉得吕哲这边有缺口可以打开,势必要进行更多的图谋,或是分化瓦解,昂或者进行渗透,总得来说必定会行那得寸进尺的举动,那时候就后患无穷了啊。
不可取,非常的不可取,以前是没有站稳脚跟,对待秦国那边可以**,但是已经连续战胜敌人,昂立于世的基础已经有了,到了目前这一个阶段早该把秦国的战旗从每一座城池上拆下来换上“吕”字的旌旗,再继续挂着“秦”字战旗会让秦国存有幻想,对于列国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现。
称王?想要劝吕哲称王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认为生存的威胁已经变得很小,吕哲拥有八个郡……马上就要要是十二个郡,完全有资格称王了。吕哲称王,那么就有足够的身份对麾下的臣子进行贵族似得封赏,那么光宗耀祖就有望了啊!
燕彼绝对是那个想要劝吕哲称王的人之一,他近些日子一直在暗示,吕哲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过蒯通倒是因此和他闹上了,两人已经有三次争吵,搞得相当的不愉快。
王能赏侯,侯只能分封家臣,且分封的时候土地其实小得可怜,按照周室的习惯可不是什么二十等爵,该是公、侯、伯、子、男。而现在有比“王”更高一级的“皇帝”出现,那么皇帝是不是可以封别人为王?
王啊,大王是何等的身份,在动物中虎是百兽之王,在人类的社会中王就是能够“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人物,谁人不想掌生死,谁人不想尊贵到顶?
燕彼没奢望可以被封王,但是他认为自己只要继续努力下去封个侯绝对是够格的,所以现在吕哲明明能扯掉那碍眼的“秦”字军旗了,也到了该称王的时候了,凭什么就还是以这么种不尴不尬的身份继续下去!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吕哲口误了,豆腐还没有被发明,那还需要到西汉时期的淮南王刘安才被发明才出来,但是显然燕彼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也不需要去解释。
“主上,您说个时间?”或许是心里没底气,燕彼特意加了一句:“这是大家的想法。”
吕哲不能也不再和蔼下去了,他喝了一声“混账”,而后板起了脸:“什么想法?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敢有什么想法!”
哎呀,中央集权才被始皇帝提出不到三年的时间,现在臣子可不是谁的奴隶,在封建制度下他们是有“自己想法”的权利的,而不是君王就能“代表”所有人的权力。
权利和权力,相差一字,有着不一样的解读。
燕彼可没有被吓唬到,他是家臣,家臣的义务就是帮助自己的家主拾遗补漏,所以他梗着脖子:“您不能再犹豫了,哪怕不称王,也该将秦字的旗帜全部换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