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后院儿,后面是一条小山沟子,家里的两亩地在山里,套上车从小山沟子直走就能到,有个300来米吧!去看看不?”郑大爷打开了后门,说道。
“我跟您去看看吧,让他们先在这里歇着。”杨明见孙芳芳抱着孩子,不好让人家跟着跋涉,便说道。
“行,你们快去快回,咱们今晚还要趁夜回去呢,不然晚上也没地方睡!”卫卿卿说道。
“我也跟你们一块去!丑姐,你放心,我给你看着你老公,保证不让他被狼叼去!”张扬这时候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卫卿卿气的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连脸色一直阴沉的郑大爷,也少有的露出一丝笑容,“放心,这条小山沟子一头是一条横着的小河沟,落差挺大的,狼过不来的。”
“咋回事儿,这老爷子到了这里之后,脸色咋这么难看呢?不是你老公强买了人家房吧?”待三个男人走了,孙芳芳才小声的和卫卿卿说道。
“胡说什么呢?”卫卿卿白了孙芳芳一眼,便把郑大爷家的事儿,讲给了她听。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还怕有些啥事儿呢,才让你姐夫跟着,你说这房子荒了三十年,可看这房子一点儿都不像呀?”孙芳芳找了小板凳,坐了下来。
“依我看呀,肯定是那个将郑大爷家儿子推河里那家,一直为当年的事悔恨着呢,所以在郑大爷一家走了之后,才一直帮忙照看着。”卫卿卿找了个小马扎,坐到孙芳芳身边。
“姑娘说的是呀!”卫卿卿话音刚落,一个老头的声音便在她们身后响了起来。
两女都是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拄着个小柺棍,站在后院中。
“您是谁?”看到是个老头,两女也就不慌了,卫卿卿便问道。
“我是郑云前他叔,我叫郑光荣,以前做过郑家村的村支书,姑娘,小前子他回来了,去哪了?”老头小声的说道。
卫卿卿知道,郑云前就是郑大爷,便道:“老爷子,郑大爷已经把房子、地给了我们,他带着我老公他们去看地了。”
“他要把这点儿家当卖了?他就是死了都不回来了?”郑光荣老爷子听了这话,都失声了。
“不是卖了,是给!”卫卿卿纠正道。
“小前子这一脉算是绝了,他的家当,卖了就卖了吧,可怜了郑宇那娃子,这辈子都别安心了。”郑光荣颓然一叹。
“老爷子您坐,能和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么?也许我们还能帮帮你们呢!”卫卿卿连忙把自己的马扎子让给了老爷子。
“你们都知道小前子家的事儿,我也就不怕告诉你们了!”郑光荣坐在马扎上,拐棍抱在怀里,“三十年前的事,恐怕你们也知道了,我就跟你们说说后来的事儿,那个郑宇,就是把小前子家二狗子推河里的那个浑小子,他今年也有37岁了吧!当时他还小,只有七八岁,不懂事,就当好玩呢,二狗子没了之后,他还满世界找他玩呢,他不知道二狗子永远都回不来了,后来渐渐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二狗子是没在他手里,就整天活在后悔里,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村里谁家最先修得砖瓦房?是小前子他们家,这都是郑宇那混小子用自个打工挣来的钱买了转瓦,一点一点亲手盖起来的,他不想毁了屋里的样子,就拿着砖,在外面一块一块的贴,一块一块的砌,每一年,逢年过节的,都把屋里屋外贴上年画,对联,十天半个月的,就把屋里屋外打扫一回,这三十来年,一直就没断过,他岁数也不小了,也没娶媳妇,他们家也要绝了后了,他就想听他叔他婶跟他说句话,哪怕骂他,打他一顿也好呀!我们当家的也没少说和,可是说和一次就谈崩一次,弄到现在,小前子连我们都恨上了……”
两女听着老爷子的话,半晌沉默无语,孙芳芳抱紧了怀中的宝贝儿子,想一想,自己的宝贝儿子没了……呸呸呸,不吉利……自己还不得疯掉?活着都没啥意思了。
卫卿卿心情有些沉重,“这个,我们试着和郑大爷他们说说吧!”
“姑娘,你有这个心,老头子就谢谢你了!说起来,也是我们老郑家的悲剧呀!”郑光荣感激的连连点头道。
老头不敢久待,怕郑大爷回来给他脸子,急匆匆的走了。
山沟子是一条宽20来米的山间小道,郑大爷带着杨明和张扬顺着山沟子,来到了那两亩地处,这两亩地是在两座山之间的,早就长满了野草,地头上还有一条从山间流下来的小山溪,小山溪宽十米,水质清冽,还有小鱼在其中游荡。
“这两亩地是队里分的,我们家因为就堵在小山沟子一头,所以我们就分到了这两亩地,说起来,这两亩地还是我们自己开出来的,我们家以前人也不少,分的地也多,我们家出事之后,就把别的地都还给了国家,就留下这一块儿。”郑大爷面上又露出悲戚之色,“这块地守着山溪,肥的很,种的时候把草烧了,耠一遍就行。”
“这里还真不错,挺安静的。”杨明站在田垄上,四下望着。
“溪里还有鱼呢,等以后弄个网子捞一把,这野生的鱼跟养殖的可是俩味儿的。”张扬望着小溪里一条条游动的鱼,有些流口水。
“行了,就是这么多了,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等明天去乡里办过户手续。”郑大爷说道。
于是,三人开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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